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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草的应用经验
发布时间:2016-04-09    文章来源:    浏览次数:3427
 

李时珍曰“紫草味甘咸而气寒”,善清血分之热,能行血滞,凉血热,泻热毒,为凉血活血解毒之要药。我常用紫草治疗慢性乙型肝炎。我认为,慢性肝炎(迁延性肝炎、活动性肝炎)的病理特点,大多为“湿热毒瘀”,“瘀热”是其病理核心。“瘀热”日久,既可伤阴损阳,又可耗气伤血,进而使病情迁延反复,逐渐演变为肝硬化或肝癌。因此,我十分重视“瘀热”的治疗。“瘀热”得清,不仅可以改善和缓解临床症状,而且可以阻断病势向深层发展。肝病瘀热证的证候表现,为面色晦滞,肝肿大或肝脾均肿大,或有黄疸,肝区闷痛,或痛如针刺,低热烦躁,小便赤,或大便不畅,口苦口干口黏,舌质红暗,舌苔黄腻,脉弦。血化验检查,往往显示肝功损害比较明显。紫草既行血滞,又可泻热毒,同时还具有通水道、导大便和治五疸的综合作用。因此它对肝病瘀热证有较强的针对性。体外实验亦证明,紫草有抗乙肝病毒的作用。对肝病伴有出血倾向者,如齿衄、肌衄、鼻衄等,用之可起到泻热、凉血、止血的效果。肝硬化伴腹水,出现瘀、热、水互结者,紫草也有其独特的治疗作用,可收散瘀、泻热、利水、通便之效。紫草用于慢性肝病瘀热证,常与丹皮、赤芍、山楂、虎杖、败酱草、苦参、柴胡、郁金配合组成基础方,然后根据兼夹症进行辨证施治。

  紫草除用于慢性肝炎外,也可用于高血压病具有肝经瘀热证候者。证见血压升高,面目红赤,头晕目眩,烦热失眠,大便燥结,小便赤热,舌质红暗,舌下静脉粗紫扩张延伸,脉弦或数。血液流变学指标,提示血液处于黏浓凝聚状态。此类高血压病人的治疗,如用清肝、平肝、泻火的常法,往往降压效果不佳,这是因为患者的肝阳亢逆,是由于肝经瘀热,化火上冲所致,“瘀热”为其病之本,肝阳亢逆,是其病之标。“瘀热”清则亢逆自平。对于肝病瘀热证所致的高血压,我常以紫草30g,丹皮15g,赤芍20g,草决明30g,地龙15g,生栀子10g,川牛膝20g等作为基础方随证加减,每能收标本两清之效。

  治肝病和其他内科杂证,我均用老紫草,取其质厚力大,直入血分。紫草内服用量,一般为30g,大剂量可达50g。由于紫草具有寒滑之性,易导致腹泻,对脾胃虚寒大便溏泻者应慎用。

二例疑难病案从肝论治

  例一 患者张某,男,44岁,1980522日门诊。

  患者述,1960年感右胁隐痛,疑为肝炎,而作超声波、肝功能检查,结果均无异常发现。右胁隐痛持续至19655月,每日痛23次,有时可间歇半个月不痛,痛位不甚固定,并连及右腰背,当时又疑为胆囊炎,在某医院住院检查,行胆囊造影及肾脏造影均无异常。每作胁痛时两眼不自主流泪,痛止泪停。有时伴睾丸胀痛。常感咽喉梗塞,吞之不下,吐之不出。时而乳头作痒。性情急躁易怒,平素饮食尚可,近来较差,大便正常,常作嗳气,胸闷喜叹气,叹气则舒,有时情绪郁闷,稍感口干,不苦,舌质偏暗,舌苔薄,舌下静脉较粗大,脉沉弦。

  证属肝郁证,以肝经气滞为主,郁久而见血瘀征象,拟疏肝理气佐以活血行瘀为治。

  柴胡10g,白芍10g,枳壳10g,甘草5g,香附10g,郁金12g,佛手12g,合欢皮15g,玫瑰花10g,当归10g,川芎10g5剂,每日1剂,水煎服。

  二诊:据述服药后胁痛缓解,今日上午双手有轻微震颤伴乏力,稍感左胸隐痛,药后稍感口舌干燥,仍以原方加减,酌加柔肝熄风药,减去香附等温燥行气药。

  改方如下:北柴胡10g,白芍10g,枳壳10g,甘草5克,郁金10g,瓜蒌壳15g,川楝子10g,绿萼梅10g,丹参15g,白姜蚕10g,白蒺藜12g,生龙牡各15g5剂,每日1剂,水煎服。

  三诊:服药后双手震颤已除,感咽喉梗塞,胸闷气紧,说话吃力,舌脉如前,仍宗原方加减续服。

  从多次复诊看,患者服疏肝调气配合调血活血药,症状时而缓解,时而再现,极不稳定。综观全部症状和病情易波动,其病类似西医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症,需长期调治方能奏效。

  患者的临床表现,完全符合肝经的循行路线,是一例典型的肝经系列症状表现案,像这样典型的肝经案例实属少见。

  按:本案症状与足厥阴肝经循行路线密切有关,为一例典型肝经系列症状表现。肝经循行路线:起于足大趾爪甲后丛毛处,向上沿足背至内踝前一寸处,向上沿胫骨内缘,在内踝上八寸处交出足太阴脾经之前后,上行过膝内侧,沿大腿内侧中线进入阴毛中,绕阴器,至小腹,胃两旁,属肝、胆,向上穿过膈肌,分布于胁肋部,沿喉咙的后边,向上进入鼻咽部,上行连接目系出于额,上行与督脉会于头顶部。其支者从目系分出,下行于颊里,环唇内。然后又从肝分出,穿过膈肌,上注入肺,交于手太阴肺经。由此可以看出,足厥阴肝经循行的主线涉及阴器、小腹、胃两旁、胆、膈肌、胁肋、喉咙、鼻咽、目系、额、头顶、口唇、肺。患者首见胁痛、不自主流泪、睾丸胀痛、咽喉梗塞、乳头作痒、性情急躁易怒、嗳气、胸闷、喜叹气、情绪郁闷、左胸隐痛、双手震颤、脉弦等症。肝经症状极为典型,充分体现经络与病证的联属关系。通过疏肝理气方药治疗,上述诸多症状迅速解除。另一方面,患者还出现双手震颤,舌质暗,舌下静脉粗大等“风动”和“血瘀”表现,这显然是肝郁气滞,血行不利,瘀血阻络,血不荣筋,肝风内动的缘故。故方中先后应用郁金、玫瑰花、丹参、当归、川芎、白蒺藜、白僵蚕等以活血行瘀,柔肝熄风。

  肝经气郁证候易受情志因素的影响。“肝主疏泄”和“肝失条达”的生理病理关系临床反应极为敏感,如治疗得当缓解也快。若遇情志不遂,疏导不利,又极易反复。临床治疗本病症时,要重在条达肝气,养血柔肝以遂其性。疏肝、养肝并用,使肝气得疏,肝血得补,才能更好地发挥肝的疏泄条达功能。

  例二 某女,26岁,入院日期198355日,住院号112426

  主诉:腹痛伴呕吐月余,加重7天。

  病情经过:患者于49日突发上腹阵发性疼痛,伴呕吐。同日突然“发闭”,手足抽搐,两眼向上斜视,人事不清而入当地中医院治疗,住院6天,上述症状未能缓解,而转入县人民医院治疗,诊断为“癔病”、“蛔虫症”。经用驱虫、镇静、解痉止痛,及中药、针灸等治疗后驱出蛔虫数条,发闭、抽搐已止,惟阵发性上腹疼痛加剧,持续时间长,发作频繁,每日45次,伴恶心呕吐,呕吐初为胃内容物,继而黄绿色苦水,混有黏液痰,且上述症状逐日加重,由县医院转来我院内科急诊室,收入我科住院治疗。

  值班医生记录:上腹部阵发性疼痛,痛时喜蜷卧,拒按,辗转不安,伴四肢厥冷,出冷汗,恶心呕吐,不能进食,食入则呕,以吐出为快,口苦口干,不欲饮水,大便干结,小便短赤,舌质淡红,苔薄黄,脉细。

  1980年曾患“胆道蛔虫症”。

  体检:急性面容,痛苦表情,腹软,肝脾未扪及,满腹有压痛,无反跳痛。白细胞5.0×109L,中性84%,淋巴16%。大便常规无异常,检见鞭虫卵01。胃镜检查,表浅性胃炎。

  经管医生按蛔厥辨证,以乌梅丸为主方进行治疗,服药2剂,腹痛未减,有时需临时给予阿托品以止痛。灭吐灵以止呕,但1小时后腹痛、呕吐又依然重现。

  5月6科主任总查房:余诊见,患者满腹挛痛,无明显拒按,腹柔软,大便今日已解,稀软便,呕吐,口干口苦,面色无华,精神不佳,两眼无神,心烦易惊,夜寐不安,舌质偏红,苔少,中有少许裂纹,脉细略弦。我个人认为,患者腹痛为肝阴不足,筋脉失养,故表现为腹中挛痛。遵照《 内经 》“肝苦急,急食甘以缓之”的理论,建议甘麦大枣汤、百合地黄汤、芍药甘草汤三方合用,共奏缓急止痛之功。

  5月7经管医生仍坚持以蛔厥论治,继续以乌梅丸为主方加减,并给予补液等对症治疗,患者腹痛仍未缓解。

  5月10本人查房:症仍为前述,大便3日未解,胃脘隐痛灼热,再次指出胆道蛔虫症的诊断不能成立,必须以“肝苦急,急食甘以缓之”的理论作指导用药,并提出治疗方案:炙甘草10g,怀小麦30g,红枣6枚,百合30g,生地10g,白芍30g,北沙参15g,石斛15g4剂。

  5月12起服用,药后腹痛缓解,不呕吐,能进食,精神转佳,舌苔分布均匀,舌质淡红,病情稳定,患者于5月16痊愈出院。

  按:本案以腹痛、呕吐为主症,经中西医治疗未能获效。患者证候可归纳为四个方面:一为阵发性腹痛,以挛痛为主,无明显拒按,腹柔软,大便时软时干;二为伴见手足抽搐,两眼向上斜视,且见短暂性人事不清,心烦易惊,夜寐不安等神经精神症状;三为恶心呕吐,进食则甚,以吐出为快,有时胃脘隐痛灼热;四为面色无华,精神软弱,两眼无神,口干口苦,不欲饮水,舌质偏红苔少,中有裂纹,脉细略弦。

  从以上证候来看,辨证病位应责之于肝,由肝及胃,以致肝胃失和,胃失和降。肝之生理特性,为体阴而用阳。肝为风木之脏,易阳化风动。肝又主筋,筋脉柔润,需赖肝阴之濡养。若肝阴不足,筋脉失养,易致经筋挛急。从本患者舌红苔少,中有裂纹,脉细弦来看,显然其腹挛痛与肝阴不足,经筋失养有密切关系。肝与胃在生理病理上关系紧密。肝实传脾(胃)已为大家所熟知,其实肝虚也可传脾(胃)。肝脏虚寒可波及脾胃,肝阴不足,阴精亏损,亦能影响脾胃。尤其是与胃的关系更为密切。因为胃为阳腑,喜润恶燥,其胃气和降,又赖胃阴之濡润,以保持阴阳平衡,气机调和。本患者的肝阴不足,可能是因肝郁化火(热),肝阴暗耗所致。肝为刚脏,喜条达而恶抑郁。郁则易犯脾克胃,必致脾胃升降失常。患者腹痛、呕吐等症,显然与气机紊乱,升降失常有关。患者恶心、呕吐,进食则甚,且以吐出为快,并见短暂性的情志症状,说明气郁是存在的。其肝阴不足,又与气郁化火,火灼阴液有关。由于久病伤正,气阴两伤,故患者呈现一派虚象,且以脾胃虚的见证为主,说明“肝病传脾”理论的正确性。

  本案的治疗根据《 内经 》“肝苦急,急食甘以缓之”理论,应用甘麦大枣汤、百合地黄汤和芍药甘草汤加减治疗,取得桴鼓之效。用甘麦大枣汤以缓肝之急,又养肝之体,使之躁急弛缓。对肝郁化火,伤阴耗液,心脾两虚所致之证候,有良好的养心安神、和中缓急之功。张仲景用于治疗妇人由于脏阴不足所致的脏躁证,是一张治心病、养心气、泻虚火的好方子,也是肝苦急,急食甘以缓之,损其肝者缓其中的好方子。叶天士在甘缓和阳熄风诸法中,用之最多。芍药甘草汤酸甘化阴,柔肝缓急,调和肝脾,临床对因挛急而引起的疼痛,效果显著,是一张缓急止痛的著名方剂。再配合百合地黄汤加北沙参、石斛益胃生津,养阴清热以和胃止呕。患者服药数剂,腹痛呕吐顿除,痊愈出院。由此可见,正确运用中医药理论指导临床,实属提高疗效的关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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